初秋下午,北城国际机场。

    秋风飒爽,机场内的冷气也打得很低,步履匆匆的乘客大多穿着长袖衫和外套,搓着手臂上冻出来的鸡皮疙瘩。

    从炎热南非回来的杨竹君却穿着白色无袖短衫,这温度对她来说十分舒爽。被南非的热浪烫过两年了,杨竹君的皮肤还是白得跟反光板一样。要说这两年被特派去南非拍摄纪录片她收获了什么,杨竹君的动作可以回答。

    杨竹君扛起一袋能塞下一个人的黑色设备包在肩上,一手护着,另一手拉起两个三十寸的大行李箱,姿势轻轻松松,小臂线条匀称漂亮,富有筋骨感。

    纪录片拍摄这一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

    入这一行之后,杨竹君身上的小姐脾性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戴上墨镜混在男人堆里气势也不带差的。

    排队走出旅客通道,杨竹君站定身体,单手脱下墨镜扣在衣领上,环顾接机的人群。她视线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王子波的身影。

    男朋友被工作耽搁了吗?

    杨竹君放下行李和包,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微信置顶的男朋友发了一条消息:【我到啦,你在哪里?】

    等了半分钟,没见到对方回复,杨竹君给王子波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有大半个月没有和他视频通话过了,杨竹君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头发丝。

    无人接听。

    杨竹君看了看自动挂断的界面,按住语音键,给对面留了一条语音:“我到机场了,你不在我就自己回去了,不要跑来接我了啊。”

    她脸上没有半点沮丧的神色。她自己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昏天黑地的,经常接不到王子波的电话,她能理解和接受王子波的爽约。

    又不是故意的,工作起来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

    杨竹君正要在手机上约辆车,一道欣喜洪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竹君姐?!”

    杨竹君抬头,看到一个身材圆滚滚脸也圆滚滚的男生挤开接机的人群挥舞着双手冲到她身旁,杨竹君敏捷拉开即将被他冲撞到的行李箱,心跳因为脆弱的拍摄设备而飙升。

    “你是王子波叫来的人?”杨竹君一米七的个子,微微低头盯着这个男生,确认自己之前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