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官谦历来坚定地支持世子一派,且不说他们是否愿意接这橄榄枝,若父王之心被王后察觉,少不得前朝暗流涌动,后宫又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思及此间,雪若觉得头隐隐胀痛,心中烦闷异常。

    这江山社稷好比王家的一局棋,而他们每个人都是它的棋子,不知道何时会被摆放在何处,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棋子的命运。

    而她,偏就不甘心成为一颗棋子仍人摆布。

    雪若起身披了件衣服,不想惊动值夜的宫女,轻轻地推开了轩窗。

    只见白玉般的明月挂在中天,往地上洒下一片银霜。

    她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个时候约莫上官逸喝的杜见茶已经药性发作,不知此刻他是怎么个形容。想着只是这药草她亦是第一次使用,并不知是否真的有传言那样的效果。

    可是晚膳前派碧凝出去打探消息,也未听说上官逸府上有任何风声传出,难道传言竟是假的?又或者传言弄错了,那是她气急了拔了一大堆,都快把园子里的杜见草给拔秃了,碾出浓浓的汁和进茶水里,该不会剂量太大把他吃死了吧?

    她心下猛然一惊,吓到心扑通扑通直跳。马上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啦,如果真是这样早有人来宫里报丧了,莫慌莫慌。

    心中毕竟忐忑不安,虽然她对上官逸无甚好感,可是他也没有害过自己,这样对付他是不是有些过份?

    越想心中越不安,她烦躁地在房内来回走,大约是心理作用,脑子里左思右想的都是那个杜见草,她居然觉得身上也开始痒了。

    雪若撩起袖子胡乱抓了两下,岂知愈抓愈痒,浑身都如千百只小虫细细地噬咬一般,钻心的痒,用手抓却是刺骨的疼。

    借着月光,她骇然发现手臂上发出一片红色的疹子,不禁大惊失色地惊呼了起来。

    碧凝和芸儿闻声披着衣服推门进来,急忙问道:“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雪若一把抓住碧凝的手,惊慌地问道:“下午我在正殿里喝的那杯冷茶哪里来的?”

    碧凝愣了愣,不明所以。

    芸儿在一旁无措道:“是……上官大人那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