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绵好一会儿才将气喘匀：“只要小王爷肯让我留一丝体面，怎样都好。”
殷谦捏着他的下巴，对上他的视线：“怎样都好？你跟我多年，应该明白背叛我的下场。”
他搂得紧，杨思绵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我从未背叛小王爷。”
殷谦气极反笑，用力将人按在墙上：“王府的刺绣怎么解释。”
杨思捱过后背的伤痛，秀美的脸浮起冷汗：“刺绣的事时机到了我自会向你解释。今上登基实属意料之外，相信我，再等等好么。”他有意服软，语气也带着几分请求的意思。
殷谦瞧他脸色确实白的厉害，冷笑一声后松开钳制：“杨公子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别时机还没到就死在我床上。”
“那得看小王爷在床上如何做了，”鞭伤没被发现，杨思绵松了口气。见织布机仍然周围一片狼藉，他有意帮忙：“小王爷，织布的事——”
殷谦一记眼刀扫过，杨思绵识趣地闭了嘴。无事可干，他干脆在院子里闲逛。这出院落虽由宣王旧府分割而成，但大小还不到原王府的十分之一。许久没人打理，厢房的屋顶已经塌下来，院中四间屋子，唯有正堂好些，勉强能住人。
厨房的瓷瓶瓦罐倒还算全，杨思绵拿起一个碗看看，上面没有使用痕迹——新的，想来是他的小王爷才买了不久。夏日炎热，青菜也都跟着蔫了，他生火烧水，随便煮了几个菜对付。
天色渐暗，殷谦还在织布机前瞎弄，杨思绵于心不忍，开窗道：“阿谦，天黑了，搬进来织布罢。”
“杨公子的好心，在下可不敢领。”殷谦没回头，彼时听闻门窗关闭“吱呀”两声，才忽地转过身，却见屋内的人影晃了晃，灯烛皆熄。今夜是朔月，没有月光，此时院中一片漆黑，耳畔夏虫的叫声明显起来。他扔掉梭子，把脸埋进掌中，这布是彻底织不成了，除非凿壁借光。
杨思绵和衣而卧，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黑暗之中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殷谦正目不转睛看着他。从前宣王府里，这样的情形曾有过很多次，但无论哪一次，最后都是极尽缠绵。
殷谦蓦地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杨公子还没给我泄火，怎么就先自己睡了？”
四目相对，杨思绵仰头吻了下殷谦唇角，摆出迎合的姿势，身下撕裂严重，他只盼殷谦能少玩些花样，这样自己才能勉强撑过今晚，否则怕是真要应验白天那句话。“小王爷，请罢。”粗硬的凶器顶着穴口，他闭上眼，身子本能的轻微颤抖。
默然半晌，殷谦撤身躺了回去，杨思绵诧异地侧脸想看，一只手却遮住了他的眼睛：“思绵，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闻言，杨思绵抬手，轻轻地覆上那略带薄茧的五指：“等刺绣的事时机成熟，到时候若我还……”他顿了顿，方道：“罢了，到时候我任由你粗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