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姒初关上了窗子。

    她不仅关上了窗户,她还顺便堵上了门,然后棉被一盖油灯一熄灭从此世界与她毫无瓜葛,只留下一个被冻成雪人的可怜虫在门外使劲敲打门窗。

    “你放我进来!我真是来找你玩的!”

    “真的真的,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

    小郎君三步并作两步蹦跶蹦跶地跳下了墙,摔在墙角松软的草垛子上,他从里头爬起来,拍了拍衣袖,一边小声嚷嚷着一边向那唯一的还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李姒初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他说什么都不应。

    这种横冲直撞的小混账,她才不想搭理,就算,就算他救了自己又怎么样,反正人情都还回去了,两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她又不欠他的什么,说不见就是不见。

    小姑娘慢腾腾走到窗前,又将它关得严实了些。

    “喂,喂,李四,你不能这样子,你快开门,冻死我了。”

    “冻死你你就回家去,大半夜的爬什么墙。”她低声嘟嚷了一句,却不让他听到。小姑娘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卷成小小的一个球。

    窗外的敲击成愈发虚弱,丫鬟们打鼾的声音此起彼伏,她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合上眼睛想要睡觉,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石子敲击纸窗的风声太闹,闹得她心一抽一抽的,说不上来的心虚。

    白季梓敲了一会儿窗都没见那人有什么动静,心想罢了罢了,大不了他自个儿和胡七说一声,道个歉就完事了。就是,就是胡七他和自己是不同的,他出身寒门,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若是他知道自己坏了他的笔记,他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他最后狠狠在窗框上拍了一下,正准备离去时,只觉袖子一重,一扭头,便见一双小手拉住了他。

    “喂,”暖炉将小女郎的脸烘的红红的,她指节白嫩圆润,轻轻搭在他染了风雪的衣襟上,长睫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跳动,她扯着他的袖子,神色有些复杂。

    “你进来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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