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已经忙得乱成一锅粥,庄临被紧急推往ICU病房,庄牧浑身发颤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表情却很木然。

    这样突发的情况,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过多少次了,她只是期盼着,庄临能够平安的醒过来。

    她瘦瘦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明明是很需要被人守护的样子,可是她那双凉薄的视线,却能让想要关爱她的人止步不前。周锦生站在庄牧对面,指缝中夹着根香烟,那双细长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审视。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庄临还在紧急的抢救着,庄牧雕塑一般的坐在那里,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面,凉气从脚心往上,裹挟住她的心脏。

    她分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剧烈的收缩。

    像是突然发现面前有一个人似得,庄牧抬头盯着周锦生,定定的瞧着他手上的烟。

    “给我来一根。”她拨弄了下头发,站起来走到周锦生面前,伸手去夺周锦生手中的香烟。周锦生一下将手举了起来,他皱了下眉,声音微沉:“女孩子抽什么烟。”庄牧在女生中个子算是比较高挑的,足足一米六八,可是也才到了周锦生的胸口而已。

    他不给,庄牧可是看到他裤袋中还有一包软烟盒的,她作势踮起脚去够周锦生手中的烟,另一只手却闪电般的伸进了周锦生的裤袋,将他裤包中的香烟连带着火柴一起给抽了出来。周锦生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庄牧却直觉他们是一种人,所以这样的事情,她做的肆无忌惮。

    得逞了,庄牧背过身去,从那烟盒中抽出烟,划亮了火柴,瘾君子一般凑近唇边猛的吸了一口。

    她已经有好多年的烟龄,从十七岁周禾婧去世,她挑起家里的大梁,之后就学会了抽烟。

    尼古丁窜上脑心,她顿觉脑中的昏沉瞬间消失不见,庄牧把烟盒和火柴丢给周锦生,就赤着脚退到墙壁上靠着,双腿交叠,低头吸了好几口烟,熟练的吐出烟圈来。

    她手指细长,眼神带着几分厌世,尽管只是抽烟,也带着一抹风情,格外的撩人。

    烟雾缭绕着,周锦生清晰的看到庄牧犀利的眼睛里那抹冷芒,她只是在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的大脑神经而已。

    他迈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轻易的从庄牧手中取下香烟来,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根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一道猩红的光闪过,周锦生吐出烟雾,扭头瞧着庄牧:“以后不准抽烟。”他教训道。

    庄牧只给他一个白眼:“你凭什么管我?”

    周锦生皱着眉头,他觉得庄牧就像是一只没有被驯服过的小兽,身上随时都竖着尖刺,却又像看遍世态炎凉的老者,狡猾世故。

    他掐灭了烟蒂,声音微沉:“就凭我是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