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新安排林辞烟的住处,最好安排在云英住的那间屋子附近,尽量让屋子照不到阳光,此外越靠近河水越好。

    晚春不理解为什么林辞月有这样的要求,若是想惩罚林辞烟出一口恶气,她大可以找条件更差的,没有阳光又离河水近的屋子绝对是避暑圣地,哪怕在如今这个夏末秋初的时间节点来说住的也算舒适。

    更何况还是住在公主的房间附近,这不是抬高林辞烟的身价吗?

    林辞月对她这个疑问表示理解,随即给她解释:“林辞烟对潮湿无光的地方很敏感,若住的时间再长一点,就会浑身起疹子。”

    她现在已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连容貌也更改了几分,看上去五官稀疏平常,扔在人堆里似乎就会消失不见。

    但在给晚春支招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睿智的光芒,像是总能把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以另一种形式联系起来。

    比如此刻她冷静地分析:“公主之所以一直住在云德寺是因为瑞王说此地风水极佳,对公主的病情有抑制效果,就算不信,但公主的表现也能说明他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林辞月伸手摩挲着瓷杯的边缘,纤细骨感而又莹白的手指与茶杯形成美妙的呼应。

    她又继续道:“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只要公主身体健康,瑞王就能同意她离开云德寺,但公主为了帮我出气,以身犯陷,此刻须得让云妃了解公主真正的情况,陛下亲自下令才能让公主回宫。”

    晚春不知道林辞月所说的“那件事”指的什么,但她音乐知道公主和瑞王之前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应该就是两年前她独自去后山那日遇见了某件事,所以她才会对瑞王从原本的亲密变成现在拘谨,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害怕的感觉。

    晚春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公主,每一日都在她身边,但却不知道公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低头跪倒在林辞月面前:“晚春先替公主谢过世子妃,谢谢您如此为公主着想。”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公主不该被卷入大人们的争斗中。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本就该好好护着她。”林辞月的目光投向窗外,今日阳光不算太好,阴云浅浅一层覆在丽安城上空,要晴不晴最为烦人,像是随时都会有巨大变化一般。

    她又低头凝视杯中浅色的茶汤,道:“如此一来最容易下手的就是公主所住的环境。”

    林辞月说到这里晚春已经理解了。

    这两年来云瀚把云英在云德寺的人换了个七七八八,若林辞月在寺里说完这么将消息放出去,定会有人告诉云瀚,云瀚就会从中阻拦。

    而林辞月主动去和云妃说,云妃也不会特别相信,毕竟这两年来云瀚已经夺得云妃的信任,在她的意识中云英被云瀚照顾地很好,不日将会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