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仙等人望着眼前残破的书籍,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脸书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苦战三百回合的准备,毕竟之前险胜跛脚和尚,最后大家身上都挂了彩,还有一个徐一同,断手断脚躺在医院里。
这个躺在志怪书里的怨气,如此神通广大地折磨了杜人杰这么久，还能够让书中的传说都称为自己的武器,其身上所蕴藏的灵力，定然是不可小巧的。
不曾想，又是将书中的传说都塑造为真，又是从身上伸出来无数的血爪子,看着就十分不好惹的样子,结果被莫锦仙的一条龙和常语的一章雷火符就搞定了。
莫锦仙心里甚至都开始盘算，是不是还需要放点血，让玉环或者玉玦，再不济就是小凤，出来帮帮忙,结果压根就用不了这些压轴的宝物。
对手阵势挺大，其实不堪一击。
常语面色一言难尽，就像是被迫吞进了非常难吃的东西,十分难看，他伸出手指，对着地上残破的志怪书点了点，犹豫着说道：“所以，就是这个东西,把杜人杰折磨了这么久，还让我们这几天心神不宁。我们会不会找错了，其实真凶并不是他。”
莫锦康也觉得事情的发展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就是他没错，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物灵，是冤屈之人停留在人间的怨气，长久地与物体待在一起，就变成了这样的共生物。要形成这样的东西，最开始收留这个冤魂的书籍，也具有成为物灵的潜质。只不过因为白脸书生，书本里的灵气，成为了冤魂的养分，他甚至能够通过书籍的文字自由寻找寄宿的地方。这样的东西罕见，却不是没有。”
“但是，”莫锦康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大家之所以忘了他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没有杀伤力，这么一想，倒是合理。”
“合理什么，照你的说法，杜人杰之前遭遇到的祸事，难不成都是巧合吗？”
常语可不像莫锦仙一样，因为和莫锦康存在一点血缘连接，以及因为是年长者而不敢造次，他对待莫锦康，向来是直来直往。
不过，莫锦康像是很喜欢他这样的性子，对于他语气之中的质问语气也丝毫不在意，接着说道：“很好解释，就像是之前我们谈过的，他自己不一定能够完成这件事，那就是还有一个人操纵他。”
“说到操纵，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能性，”莫锦仙蹲在地上，仔细地研究已经残破的书籍，一边说道，“虽然是冤魂，但是总归是有点戾气的，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白脸书生的状态，就像是背后有一个人在拿着小鞭子，一直在逼着他，让他说出自己的身世，让他认错人。”
莫锦仙站起身来，肯定地说道：“他之前还在说被自己的朋友害，之所以停留在人间这么久，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那位朋友，为自己报仇。说到这，就话锋一转，说我们就是害他的人，所以要杀了我们。如此颠倒是非，就好像有个人在他的耳边，一直告诉他，我们就是他要找的人，最后洗脑成功，他把我们当作了敌人，所以要杀了我们。”
常语皱了皱眉头：“所以，真的会有同伙？这个人又是谁，我们带着这本破书，能够找到吗？”
莫锦康：“说他是被我们消灭的，其实不严谨。冤魂之所以能够停留在人间，不过是靠着那一口怨气存活下来的，如果哪一天，连恨都忘记了，自然就没有办法停留在这个世界了。他能够制造如此庞大的空间幻境，说明还是有点能耐的。但是从不久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弱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们猜测，应该是被控制久了，他已经渐渐失去自我了。这就等于，恨意已经渐渐胆怯了。想必正是因为如此，折磨杜人杰的游戏变成了最后的倒计时，就是要制造恐惧，以及在他即将消散的时候，再给杜人杰致命一击。”
莫锦仙想了想，眼睛一亮：“你是说，要不要杜人杰的命，其实是一回事，它其实是想玩杜人杰。”
莫锦康点点头：“是，另外一位执行者，能够操控白脸书生，也不简单。它其实可以直接取杜人杰的命，但是却没有，只是制造了这一切事件，大概就是图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