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今天要读心的对象是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孩，看来是一个难题。
叶栩生在天地就没有双亲，无法看懂那个母亲眼中复杂情绪，尽了全力也仅能得知她现在很悲伤，像是会殒命在某一个呼吸间。
满面倦容的母亲哭了足足十分钟，或许更长，她蓦地想起病房里还有两个人，收敛情绪，哽咽道：“这是我的女儿，她已经很久没有睁眼看过我了，她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叫我，偶尔清醒也是看着我，我想她想和我说点什么。”
这就是这单生意诞生的大概原因。
女人看上去家境富裕，举止间带点疯癫，同时又很有教养，是一个矛盾的人物。
叶栩就是个随行保镖，正事和她不大相干，她左右看看病房的环境，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似乎又少了点东西。
可听他们说，医院大多如此，毕竟不是家，没必要有太多的布置。
顾悠淡淡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问女人：“打算在今天进行吗？”
女人脸上洋溢着迫不及待的微笑：“我太久没有听到小洁说话了，麻烦你，我想她也有很多话，想马上告诉妈妈。”
顾悠没有其他表示，忧伤仿佛与她无关：“你叫醒她吧，这样子我无法知道她心里面想的东西。”
叫醒？
一旁的叶栩眼神一滞，怎么说呢，似乎有些没有人情味，可依照的是她母亲的意愿，据说孩子需要听大人的话，可能这么做是对的吧。
女人轻摇女孩的手臂，声音低低地唤：“小洁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想听你唱歌。”
一开始女孩没有反应，最后大抵是话中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难受地动了动手指。
好像一直困在笼子里的猎物在无力挣扎，概括来说，困兽之斗。
叶栩看得皱起眉头，女孩子的手非常丑陋，指节骨扭曲，皮肤上面如同覆盖了一层老树皮。
顾悠也看见了，说：“她累了，要不我明天再过来。”